秋水行雁

偶寄彩霞归雁处,望君此生尚长时。
一名普通且长情的钗素only洁癖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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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它同系列日常短篇见合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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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素还真会的乐器不少。琴、筝亦可,箫、鼓亦可。不过用他的话来说:“浅学几日,略通罢了。”

  听见这话的屈世途呵呵一笑:“要是你这也只算略通,天下大部分人都不过是焚琴煮鹤尔。”

  “耶,好友此话偏颇了。”素还真按下微微震颤着泛着余音的琴弦:“就……譬如叶小钗虽未曾学过乐理,不也能与劣者相得其乐么。”

  屈世途心说那明明是人的问题。

  不过,话虽如此,钗素二人在一起时其实极少会想起奏乐这回事。

  “乐者,言不达意,胸有郁结,故流于金石之音。”素还真道:“素某与叶小钗之间又能有什么话还需要再通过乐声转达?”

  他很自信、很肯定,好像天底下没什么事能打破这条颠扑不破的真理。


  翌日早时,阳光正好。屈世途看看天气,更见不得素还真躲懒,把他薅出来去拾掇他自己凌乱的书房。而薅了一个素还真,必然是要连带一个叶小钗的。

  叶小钗抱出一个抽屉,打开时里面的信封叠放得整整齐齐。大概它的主人时不时会翻看,虽然积压了许多信件,却并没有落太多的灰尘。素还真抬头,看见那抽屉的样式,笑道:“都是你寄给我的信。如何,要怀念一下么?”

  说这话时他顺便放下了手里的拂尘凑过去,光明正大偷懒。 

  叶小钗于是盘膝坐下,把信一封接一封拆开,认真地阅读一遍,又小心叠好放回去。素还真把脑袋靠在他肩上,懒洋洋地打了个哈欠。

  翻到其中一封信时,叶小钗忽然发出了一声疑惑的气音。

  素还真探头去看,只见叶小钗抽出了一张几近空白的纸张,不知何时夹带在其中。这封信只写了抬头三个字:叶小钗。最末一笔的墨痕厚重,像是写信人的笔无端由地顿住了一会,提笔时又溅上了水,洇开了墨渍,便再无后文。

  这大约是素还真写给叶小钗的某封回信,只是只写了一个开头便匆匆搁了笔,存放时不慎混迹在了这屉叶小钗寄来的信中。不过按素还真的习惯,除非是紧急的事务,他不会在手头的信写到一半时就离开;何况他也不是一个健忘的人,处理完事情,总还是会抽出空写这封回信的。

  况且,叶小钗未曾收到过回信的次数实在屈指可数,他仔细想了想,大概猜到素还真是在什么时候什么样的情况下仍不得不中断了这封信,看向他的目光就不由得带上了几分心疼。

  素还真其实想辩解一下当时的情况并没有太糟,但最终或许是他清楚瞒不过叶小钗,或许是他其实带了几分坦诚卖乖的心理,他道:“都过去了。”

  但叶小钗只是问道:“啊?”你那时想与我说什么?

  素还真哑然。他思索半响,道:“想不想听素某弹琴?”

  这话来得很没头没尾,不过叶小钗没有追问,他只是替素还真把他的古琴抱了出来。 

  

  清泉流响,琴声泠泠。

  叶小钗确实不擅长听乐。欢快的、悲伤的、舒缓的、急促的,于他而言都不过是世间一瞬息的宁静或喧嚣。

  但他擅长听素还真的心。

  他听懂了潜藏在平静下的血泪,亦听懂了山河中的深情。他也未错过任何一处的转音与修饰,就像他在阅读素还真的来信时也总是一字一字甚至一笔一划描摹过去。

  一曲毕,素还真起身,目光与叶小钗短暂交接。

  “如何呢?”他微笑走到叶小钗身旁,袖摆的流苏划过琴身,回落到腕边。

  叶小钗伸手握住他的手腕。

  时隔多年,这封回信终于妥帖交到了收信人之手。

  “走罢?”素还真道。

  叶小钗点点头。

  重入修门甫岁余,又携琴剑返江湖。*

  

  *语出陆游《出都》,不过基于这首诗写的本意是因为它的颈联:“缘熟且为莲社客,伻来喜对草堂图。”可以看出这个人又在整自嗨式暗喻。不过并没有没写进去,但还是要在末尾提一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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